遇
－－離－－
樿＆鱸魚（協力兼打字）
《簡短的心情小寫∼∼看過就算了吧. . .》
在海中我揚起一陣水沫. . . . .
其實只是玩耍罷了。
為什麼我會存在呢？. .
是因為需要？因為裝飾？
還是. . . . . . .多餘？
最後一個念頭太可怕，我撇開它。
By正處於自暴自棄中的樿
2000/8/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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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黃泉說手術很成功！你很快很快就可以復明了. . . .」
在夜裡，飛影起了身，拖著兩次移植手術後待恢復的身體，他摸著斑駁的牆壁向門的方向移動。
（黃泉給的藥不夠多，傷口痛死了. . . . .睡不著！）
黑暗對一般人無礙，但對突然失明的人來說，卻是個恐怖至極的情景。
飛影幻想門後有隻等著將他一口吞噬，吃得連骨頭都不剩的怪物. . . . . . .
輕推開門，一股刺鼻的藥味襲來。 （在這種地方也能睡，真服了黃泉！）飛影想著，轉身時卻不小心輕觸了似是躺在床上的軀體。
（是黃泉吧？. . .應該沒吵醒他才對. . . . .）
（不對！）
一股莫名的窒息感倏地襲來，飛影顫抖著手在床上摸了好一陣子. . . . . . .
（. . .只是具屍體罷了。）
在心底啐了聲，他又踱回自己的床邊臥下；但，躺不了多時，飛影又回到剛才的小房間，像具雕像般直直地佇在那床邊。
兀立了良久後，掙扎了良久後；終於，他倏地拖起那副軀體摟在自己懷裡，跌坐在地放聲乾嚎。
「. .藏. . .藏馬！. . . .藏馬！！. . .啊啊啊！. . . . . . .」
這是飛影有記憶以來，第一次哭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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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應該知道的，市裡的器官多貴啊！. . . . .不是迪克買得起的；就算是透過關係也一樣. . .」他嘿嘿乾笑著，略了略額前的散髮。
「你是說. . . .貝西他. . . . . . .」我大概猜想到什麼了，但就是不想挑明；挪了一手緊按住胃部，我為自己的好奇感到羞愧。
他並不回話，看了我一眼後又沉浸於自我的世界裡；我想自己是否逾越了不該碰觸的部分。
（也好，不說也好. . . .）我這樣想著，好讓自己回復至最平靜的狀態；如此胃就不會絞痛得這般激烈。
（也好. .不說也好；現在什麼事都沒有了. . . .沒有了. . . . . . .）
「. . . . . . .他們說他受僱殺人，後來又賣了自己的一顆腎. . . .」
「你說什麼？」突然而來的敘述讓我無法招架。
「. . . .為我換了新的心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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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. . . .為什麼我看不到你！？為什麼！！. . .」飛影一會兒撕抓著蒙在眼上的繃帶，弄得狼狽不堪；一會兒又像知道自己看不見似的，他拼命地撫摸著、親吻著那冰冷的眼簾、臉頰、嘴唇. . . . . . .
「. . .不要睡了！！混帳！給我醒來，醒來. . . . . . .快點，把眼睛打開！！. . .看著我！. . .」
「媽的！. . . . .算我求你！！. . .醒醒. . . . .跟我說話. . . . . . .藏馬，藏馬. . .」
「停止吧，他不會睜眼了. . . .他的眼睛在你身上. . . . .」
一句話冷硬地打斷了飛影的呼喊，他靜了下來，緊抱住藏馬涼卻的身體。
「黃泉！！」隨後傳至的聲音是幽助和桑原的，飛影聽到他們倆人制止著黃泉將脫口的話。
「沒關係，讓. . .讓他說. . . .」飛影臉緊貼著藏馬低垂的頭，手也交扣著藏馬的，顫抖。
「. . . .藏馬在你車禍後來找我，我跟他提起你心臟的事，他說他會想辦法. . . . . . .」
「前幾天他又來，帶著很嚴重的槍傷. . .和一筆錢. . . . .」
「. .他說他活不了多久了，如果身上還有什麼能讓你用的東西，就全拿去. . . . .；所以我決定把他的角膜. . . . .」
「最後. . . .最後他要我代替他對你說：『謝謝』. . . . .」
「. . .我想，他. . .希望你好好活下去. . . . . . .孩子. .來，起來. . . .」黃泉攙著飛影的一條手臂，企圖拉他起身。
「不是！你說謊！藏馬才沒有. .」飛影甩開黃泉的手，但怎麼掙都掙不開，原來幽助和桑原也加入其中。
「. . . .我沒瞎，心臟也沒壞. . . . . . .我不需要他給我的那些東西. . .」
「我不需要！. .不需要！！. . .嗚嗚. . . . . . .」飛影尖叫著甩脫箝制，伏在藏馬的屍體上失聲痛哭。
「有什麼好謝的？」
「因為我、你. . .都是幸運的人. . .；所以得說. . .」
「好. . . .謝啦！」
「白痴。」
「白痴. . . .白痴. .」在被架回榻上，黃泉為他注射針藥而恍惚睡去前，飛影不住呢喃著。
「. . .白痴. . . . .白. .痴. . . . . . .」
（藏馬. . . . . . . . . . . . . .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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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淚下來了，只有一顆；一顆而已. . . .
只是因為胃痛的關係，不為了其他. . . .真的不為了其他. . . . . . .
「等我可以睜眼時，貝西已經葬下啦. . . . .」
「我真的. . .不曾再見過他。」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桌上描畫著，我想他是在寫些什麼字之類的。
「為什麼. . .你要對我說這些？. . . . .」
「沒什麼；. . . .只是覺得，妳可以聽. . . . . . .」他自口袋中抽了條手帕遞給我，我沒有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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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樣頹圮的房間，始終昏暗的採光；黏在窗口的報紙依舊薄脆地迎風作響，遍地散亂的酒瓶仍然四處醉臥橫躺。
消失的腳架，了無所蹤的人兒，曾有的笑語與爭執都隱沒在空氣塵埃之中，不復追尋. . . . . .
飛影仰躺在床上，學著那時的藏馬般地凝望著天花板。
（你要的是自由嗎？. . . .從我這裡，你找到了自由嗎？. . . . . . .）
（. . . . .但你卻奪走了我的自由. . .你知道嗎？. . .）
「最後. . . .最後他要我代替他對你說：『謝謝』. . . . .」
（. . .『謝謝』，該是我對你說的. . . .）
「. . .我想，他. . .希望你好好活下去. . . . . . .」
（這是你的心願嗎？. . . . . . .藏馬. . . .）
半年後，飛影離開了那個地方。靠著偽造的假護照和簽證，他到了東南歐；此後更往轉於各國之間。
（我會讓你的眼睛看到更廣闊的世界. . .和自由. . . . . . .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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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. . .我覺得妳很寂寞，像隨時都會死去一樣地讓人擔心. . . . .」他又掏出懷錶，繞著長長的錶鏈。
「. . . . . . .喔，承蒙好意。」
「不客氣. . . . . . .」他看了看懷錶，倏地將錶殼闔上後又放回口袋。
「我得走了. . .很高興與妳見面. . . . . . .。好好保重，妳病得不輕。」
「你怎麼知道？」我有些慍怒。
「呵呵. . . .」他輕笑著眨眨眼，走了；像當初出現的方式一樣，忽地消失。
我不願去探究這傢伙說的究竟是真是假，也許人生難免會有離奇的遭遇也說不定. . . . . . .
但不管怎樣，他造成我胃部的劇痛卻是事實。
∼鱸魚的自說自話∼
這章是魚最打不下手的，花了兩天時間好不容易才把它完成！看著修了又修、改了又改的「草」稿，總算知道棺為什麼「不想給自己找罪受」了。
嗚. . . .魚對不起妳，還求著妳來改這故事。那麼邪惡的魚，死後一定會下油鍋被炸得悽悽慘慘的. .
－－2000年8月27日－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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